第 67 章_相国嫡女与侯府家的傻子g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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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7 章

  瑞雪骤停,日出东方,第一缕日光出现时,人间迎来一年中最盛大的春节。

 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连绵不绝,从东街到西市,家家户户换新衣贴对联,面上的笑意接力般从一个人脸上传到另一个人脸上,喜庆的氛围在空中蔓延开来。

  这样喜庆的日子,有一个人却显得心事重重。

  季容妗看着第三次忘了将对联递给她的影一,单边眉毛一抬,朝他伸出手示意“怎么了这是脑子忘带来了”

  影一正在出神,听见这话才忙不迭将手中对联递给她,回神道“是属下之过。”

  季容妗接过对联顿了顿,随即往怀里一揣,瞧他“看你心不在焉的,罢了,一边去吧,将冬梅叫来。”

  影一歉意点头,正欲离去,转身便瞧见一道身影匆匆走来,径直往公主书房而去,他顿时往那边走了两步,反应过来后又连忙止住脚步,静静瞧着那人影略过他离去。

  季容妗在一旁笑出声,眼中带了几分戏谑“我当今日怎的这般魂不守舍。”

  原来是因为影二。

  影一目光闪烁,旋即道“属下告退。”

  季容妗瞧着如被重新注入灵魂的影一,若有所思地往公主书房看了看。

  说起来,近些日子的确未曾在府内见到过影二。

  正在乱想期间,季容妗忽然听见另一处院子传来一阵吵闹声,她眉头轻蹙,抬脚朝那边走了过去。

  书房内。

  影二满眼凝重,低头与沈竹绾道“公主,属下那晚去何三公子住所与她说完公主的意思后,瞧见她与她的母亲一同上了一辆马车,属下观那车夫脚步稳健,似是习武之人,于是起了疑心,便跟了上去。”

  她顿了顿,道“结果发现那车夫果然不是常人,是宁王的人,属下藏在暗处,发现不久后何大人到了宁王居住的地方,再之后,何三公子与她娘便被何大人带着,转去了西郊马场山上的一座屋子里。”

  影二说到这,抬起眸看了沈竹绾一眼“属下在屋外曾经看见,那屋子里不知有他们二人,绣娘也在其中。绣娘是被何大人掳走的。”

  沈竹绾听完,轻微颔首,道“继续盯着,明日晚宴时动手。”

  影二微怔,下意识看了书案后的女子一眼。

  她所说的这些都是偶然才发现的,因此才马不停蹄地过来与公主汇报,可是公主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,好似早便知晓一般。

  影二没有妄自揣测,领了命后便径直离去。

  出门迎面碰见影一,她脚步顿了顿,绕开他往外继续走。

  影一拉住她衣袖,在对方甩开他之前,将手中的礼物送给她“阿娣,新年快乐。”

  影二蹙眉往他手中的簪子看去,又将目光落在影一的脸上,半晌,眸光微动接过那簪子“给我的”

  “是。”影一道“新年礼物。”

  没待影二开口,影一目光闪烁,又

  拿出一荷包模样款式差不多的,道还有这些是送给影三她们的。

  影二面上表情一变,将那簪子扔到他怀中,面色冰冷地离去。

  影一接住怀中的簪子,神情怔然,刚注入不久的灵魂,再度被抽离而去。

  另一边,季容妗看着神情胆怯躲在她身后的莲夏,又抬眼看向对面两个小厮,背在身后的手指轻按指节“发生什么了”

  两个小厮眼神躲闪“奴才没有做什么,只是同莲夏姑娘交接一处灯笼,奴才也不知犯了何事啊。”

  季容妗瞥了眼躲在她身后的莲夏“你说。”

  莲夏便从她身后站出,看样子还是有几分怕那两个小厮,脸上是羞愤的红,眼角还带了几分泪“驸马,他们,他们趁我不注意伸手占奴婢便宜。”

  季容妗眉头一压,看向那两个小厮“还不老实交代”

  平日里驸马虽然和蔼可亲,但到底是主子,如今这般一发怒,压人的气势也一并荡开。

  小厮虽然跪下,却抵死不认,莲夏委屈地泪珠不断坠落,最后还是旁边一个丫鬟看不过去了,出来为莲夏作了证。

  季容妗冷哼一声,看向两个小厮的目光也迫人地紧“各赏十大板,将人赶出去。”

  毕竟是春节第一日,不宜见血。

  季容妗说完后,便有人过来按住那两个小厮,她没理会两人的求饶,转身看向了莲夏。

  彼时,莲夏已经在身边丫鬟的搀扶下擦干了泪水,盈盈朝着季容妗一拜,道“多谢驸马。”

  季容妗看愣了眼。

  方才她躲在自己身后时还不觉得,如今离得远了些,这样一看,竟发觉莲夏似乎与公主越来越相似了。

  难不成莲夏也是先帝的遗腹子

  季容妗心下怀疑,目光停留在莲夏脸上的时间便多了些,直到莲夏快要将头埋到地下去,季容妗这才恍然回过神。

  她移开目光,叮嘱了两句“日后若是再有这种事,绝不姑息,还有,方才那两个小厮,再大十大板,卖回人牙子手里。”季容妗想了想,总觉那两个小厮并非是对莲夏心怀不轨,而是对公主,因此惩罚便又重了些。

  下完最后的命令,季容妗用余光瞥了眼那偷看她的莲夏,转身离去。

  找到沈竹绾时,她似乎正在纸上画着什么,走近了才发现,公主殿下在纸上画的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。

  男子神态轻傲,眉宇间满是运筹帷幄的自信,隐隐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意味。不过最吸引人的还是他眉心中间的一点痣。

  季容妗只看了一眼,便酸道“公主,这是谁”

  沈竹绾落下最后一笔,将画卷拿起,瞧着上面的人,开口“宁王。”

  “原来是宁王啊。”

  许是她话中松了一口气的意味太明显,沈竹绾不由侧眸看了她一眼,道“驸马的公道主持完了”

  季容妗点头,干笑两声,正色

  道“公主,臣觉得有些怪异。”

  哦何处怪异沈竹绾慢条斯理地放下那画像,问她。

  19想看玉面小郎君的驸马今天也在装恩爱吗请记住的域名

  “就是这个莲夏。”季容妗想了想,道“臣总觉得她在刻意模仿公主。”

  “嗯。”沈竹绾道“确实可疑。”

  季容妗眨了眨眼,等待公主殿下的下文,然而公主殿下只是瞧着那副画,与她道“明日晚宴,驸马可准备好了”

  春节第二日,皇宫的确有邀群臣进宫赏宴的传统。

  季容妗点头“准备好了。”

  沈竹绾起身与她对视,轻轻捻去她衣肩处沾染的草叶“明日晚宴安稳待在本宫身边,哪都不要去。”

  初听这话季容妗还有些脸热,心想公主大人什么时候这般热情奔放了,但很快,她便反应过来,公主这话似乎还有旁的含义。

  “公主”季容妗迟疑道“明日晚宴”

  “宫里护卫调离了些。”沈竹绾与她道“影二已经找到何平安的下落,明日晚宴会带着人去救她们。”

  “真的”季容妗眼睛一亮,又有些担忧道“那明日宫里若是出了事怎么办”

  沈竹绾眸中带了些季容妗看不懂的情绪,弯着唇道“不必害怕出事。”

  害怕不出事才是。

  季容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又觉这样的沈竹绾让她有些陌生,便不由分说拉过她亲了一口,如愿在公主殿下脸上看见熟悉的无奈时,才放松些许,与她说了些玩笑话。

  次日夜。

  浓墨笼罩天空,月色黯淡,只朦胧透着点月光。

  皇宫内歌舞升平,烛火点燃黑暗,洒落一片柔软明亮的光。

  宴席上,沈竹绾坐于所有人仰望的主位,一袭明黄色宫装衬得她贵不可言,眉间贴着的花钿发出细碎的光,凤鸟步摇在随着云髻摆动摇曳生姿。

  冷冷淡淡的一眼瞥下,也美的叫人惊心动魄。

  季容妗坐在席间,看着周围人觥筹交错间谈笑风生,总有种“将士在外浴血拼搏,掌权者醉生梦死”的糜烂感。

  大乾与楚国战事不利,女皇国也因谢林鸢与大乾关系恶化。

  季容妗牵挂北边战事,更在想着谢林鸢的生死。但她看着这些人的模样,分明一点也不担忧。

  只有少数几个大臣面露愁绪,例如户部尚书萧云。

  酒席过半,众人精力消耗大半有些冷场之际,这个满脸愁苦的老头便对主位上的沈竹绾拱了拱手,道“公主殿下,容老臣说句扫兴的话,如今大乾与楚国战事吃紧,接连败仗,女皇国又虎视眈眈,外敌尚且当头,我们怎可如此贪于享乐。”

  在场的气氛因为他这一句话死寂起来,季容妗在此时终于明白,这个老头为什么熬了大半辈子才转正到户部尚书。

  任何一个掌权者听了这种扫兴话,不诛他九族就不错了。

  沈竹绾但是淡定地很,扫了他一眼道“战事而言,本宫已派兵支援

  ,萧卿不必过于忧虑,只是一场夜宴罢了。”

  见沈竹绾没有发难,众人心头才松下一口气,心有余悸地看了眼那老头。

  有人忙声附和沈竹绾的话,三言两语间将方才的话题带过去,而后便听有人叹息道“咱们大乾子嗣还是过于单薄了些,陛下如今年纪尚小,只能靠公主殿下为我大乾开枝散叶了。”

  催生似乎是从古至今每个女人都会面对的难题。

  关键是,这好像是第二次了。

  季容妗心头涌上几分不好的预感,果不其然,下一秒便有人将话题引到了她身上“公主与驸马成亲也有一年了,怎的还是没有动静”

  狐疑的目光一道道落在季容妗身上,让她后背发寒。

  江楠语本就坐她旁边,见状差点笑喷,很是矜持地擦了擦嘴,看热闹不嫌事大“无碍,下官这儿倒是有不少药,驸马用了应当会管用。”

  季容妗瞪了她一眼,压低声音道“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。”

  众人正在吵吵嚷嚷间,有一人的话格外清奇脱俗“若是驸马不行,换旁人也可。”

  公主养面首一事并不稀奇,只是平日里不会将这拿到台面上说,因此,这句话说出来口,场中的人都沉默了一下。

  季容妗看的分明,这群老家伙不是因为忌讳,甚至有些跃跃欲试,只不过碍于公主,没人敢做那个出头鸟。

  她慢条斯理地抹了抹嘴,扬眉看向先前说话的人“正如萧尚书所言,眼下实乃危急存亡之际,此事暂且不急,况且”

  季容妗皮笑肉不笑道“我倒是觉得,不必换旁人。”

  先前说话的人讪讪缩头,没敢再说什么。

  季容妗已经搬出家国这样的理由,若是再说,便不合适了。

  众人都打着哈哈将此事翻篇了,只有小皇帝面色不虞,蹙眉看着台下的季容妗。

  晚宴进行到后半场,沈竹绾带着沈炽将他先送回去,季容妗落后片刻,借口离席,跟上两人。

  临近寝宫时,季容妗才看见一大一小两道背影,小皇帝的声音适时传来“阿姐,你与驸马哥哥以后会有孩子吗”

  季容妗额头一抽,心想这小子还真是有够醋的。

  没待她跟上去,便听沈竹绾的声音缓缓传来“不会,即便有,炽儿也是最重要的。”

  不愧是沈竹绾,一听便知道沈炽在担心什么,给出了最能安抚沈炽的答案。

  很快,小皇帝似是开心了,仰头看向身边的女子“那炽儿比驸马哥哥还重要吗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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